【一八】齐人之福（一发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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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有私设
*其实这是一把刀
张启山是早就知道齐铁嘴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，只是那个未婚妻家在江南，又多年未有联络，是故从未放在心上过。因此当他听说齐家家主在筹备婚事时着实吃了一惊，当即带着张副官直奔齐家的盘口。
站在齐铁嘴的算命摊子前，张启山看着伙计们搬着各种东西进进出出，又直愣愣地看着后方香堂上贴着的红喜字，忽地生出一股怒气，这怒气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，却又凉得他四肢百骸直想打颤。齐铁嘴，竟是真的要成亲。
“佛爷？”张副官看他一动不动，出声提醒道。
张启山回过神来，抬脚走进香堂，没见着齐铁嘴的身影，便又绕到内堂，齐铁嘴正坐在里头认真地擦一只玉镯子。许是发觉有人来了，齐铁嘴抬起头，笑着站起来，随后把玉镯放进匣子里，向张启山作了个揖：“佛爷！您怎么亲自来了？您看我这乱哄哄的，招待不周，招待不周……”
张启山快步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：“你怎么能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”张启山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齐铁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，往后退了一步：“佛爷这话说的有意思，老八这亲事是早就订下的，只是那位卫小姐年纪小故而一直拖着，如今卫小姐已到婚配之年，卫家二老这才请了媒人来商量婚事。佛爷，您不能自己找了媳妇儿，还不让老八找呀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老八算过了，佛爷和尹小姐乃是天作之合，尹小姐是旺夫相，又对佛爷痴心一片，佛爷可别让这么好的娘子跑了。”
“我从未打算娶她……”
“佛爷！”齐铁嘴打断了他，“如今无论是北平还是长沙，都知道您和尹小姐的事情，您要是不娶，让尹小姐如何自处？更何况……”
张启山声音渐冷：“更何况什么？”
齐铁嘴咬咬牙，索性一股脑全说了：“更何况新月饭店在北平几乎可以只手遮天，暗地里的关系更不知有多少，眼下陆建勋在长沙愈发嚣张，佛爷与尹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，更能借尹家之力对抗陆建勋，还望佛爷三思！”
张启山没想到齐铁嘴会说出这样的话，一时竟无言以对。是了，他本就对世事看得通透，只是在自己面前才会放下算计的心思，这么些年来他竟忘了齐八爷可不是这么个性子。
张启山无力反驳，只能盯着齐铁嘴的眼睛问道：“那你……你成亲以后，依旧住在这里吗？”他生平第一次在心底祈求神明让他听到他想要的答案，却被齐铁嘴的话泼了一盆凉水。
“婚事自然是在长沙办，但若是卫小姐在这住不惯，我同她迁去江南也是可以的。我身无长物，在这算命也挣不了几个钱，还真不愿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。”
张启山心底已是一片冰凉，他低下头，眼神虚虚地落在桌上的匣子上。齐铁嘴注意到他的目光，语气轻快地说道：“这对镯子是我娘的陪嫁，临终前交给我说是留给未来儿媳妇的。以前我总担心这么好的东西送不出去了怎么办，如今它有了主人，我娘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。”
张启山再也听不下去，抬脚便走，却被齐铁嘴唤住：“佛爷！我已替您和尹小姐算好了大喜之日，冬月二十一*，正是黄道吉日，虽说日子有些紧，但喜事若要赶在年前办，这个日子最好……佛爷！佛爷！”
张启山落荒而逃，张副官连忙追上去给他开门，却发现张启山手心里的鲜红：“佛爷您怎么受伤了？”
张启山这才看向右手，手心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掐出了血，他竟一点也不觉得痛。
“没事，开车。”张启山面不改色地坐进车里下令道。
张副官虽然担心，却也不敢不从。
是年长沙天气转凉时，张启山带着尹新月去了东北，也带走了他所有的亲兵。次年开春时，张夫人忽然暴病而亡。北平新月饭店尹老板得知爱女死讯后一病不起，三日后过世，张启山赶到北平主持葬礼，接管新月饭店。半年后，长沙布防官陆建勋被南京政府派人带走。此后数年间，张启山陆续收到长沙传来的消息——齐先生爱妻诞下麟儿，齐先生喜得千金等等不一而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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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就我目前的心情而言，直到下周的老九门开始前，我都会一直发刀子【手动再见】
*冬月即农历十一月，用的是陈伟霆11月21日生日的梗